[小札] 五年一瞬，牡丹

牡丹車站。


話就要說到十八歲那一年。當年考完指考等待放榜，大淵心血來潮的提議到他在牡丹的家玩樂四天。現在回想起來，那四天根本就是作一些平常在家裡會作的事－－像是玩PS、卡片和唱歌（就是會有奇怪的人走來走去那種）。不過當時也不覺得怎樣，反正一群人在一起玩什麼都好玩。我記得當大淵端出石花凍，每個人吃到後來都叫不敢；酥皮煎荷包蛋給大家當早餐，眾人都覺得驚奇；小夫在我跟酥皮玩人面蜘蛛（當時我們稱它為夏綠蒂）的時候烙跑得相當快；肉肉在烤肉的時候整個汗如雨下（完全不誇張）；然後主管則是玩PS太入戲所以叫很大。我還記得有個晚上大淵和我去倒垃圾，他跟我說牡丹地區老一輩的人都看過「那個」（我們現在都稱為阿飄）。我也記得某一個早晨酥皮跟我走到街上的商店，店裡頭是雜貨店而外頭還有賣新鮮的蔬果以及魚－－融化的冰正滴滴答答的滴落在陰暗的柏油路上。那幾天，我們所有人睡在冰涼的地板上，晚上關了燈後大家講大學之後要怎樣怎樣，好像勾勒的未來可以就這樣順利達成。


回家之後，我開始在MSN Space寫了網誌，於是那幾天的生活雜感遂成為我的第一篇文章。自此之後我便開始用笨拙的文字記錄生活，從什麼事情都記錄的生活雜感，到開始關注各地的地理與人文。不得不承認，經過那此旅行之後，我愛上旅行的感覺，而且有點為之瘋狂。


時間回到現在。五年後，我再次在牡丹火車站下車。在下火車站的階梯之前，我看著站外的景物呆滯了好一陣子－－這裡跟五年前近乎相同。雖然我已經忘記大淵家到底是在哪個方向，但我有找到舊時的那間雜貨店。這裡跟五年前一樣，鄰里鄉人仍用自己的速度悠悠哉哉走在街道上。繞了一圈後，我回頭寄了張明信片給了正在軍中的友人，內容寫了「歸零」。對我來說，牡丹正是我所有旅行的起點。大學四年以及閒晃一年後，我又重新回到了這邊。五年前，我正徬徨著未來會念哪所大學。五年後，我正思索未來的出路為何。


這五年就像是一瞬間。儘管後來六人念了六所不同的大學，儘管之後我們再也沒有六人一同遠遊，但我仍然懷念當時那段沒有目的的旅行。或許是某個白日的瘋狂舉動，也或許是某個晚上的細訴夢想，這些回憶這給了我可以繼續旅行的理由以及能量，同時也讓我可以自在的行旅在台灣各地。我要謝謝我的五位高中朋友，當時看似無所謂的旅行，其實替我埋下了種子，一旦樹苗發芽之後就不可能抑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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宜蘭鐵支路，沿途停靠：

八堵、暖暖、四腳亭、瑞芳、侯硐、三貂嶺、牡丹、雙溪、貢寮、福隆、石城、大里、大溪、龜山、外澳、頭城、頂埔、礁溪、四城、宜蘭、二結、中里、羅東、冬山、新馬、蘇澳新、蘇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