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小札] 路

本來要拍的東西沒拍到，結果在路上拍到這些造路英雄。


對我來說，「路」是一個尷尬的存在。以環境角度來說，路的建造往往分隔本來是同個區域的物種，像是福爾摩沙高速公路開啟，使得紫斑蝶生存區域變小和零碎化。路也有可能不是一條安全的捷徑，像是台七甲線每次經過都要擔心是不是有熱情的落石自天上招呼你，或是底下基盤忽然想擁抱大地而墜落。除了自然環境，一條大路也可能會影響人的生活，之前有人作過「市場」調查，把上市場買菜的朋友作個統計，會發現市場的服務區域之間往往是大馬路。一些犯罪區域，也多半是由大路做為邊界，並且警告人們沒事少進入。


但路也是聯繫的使者，從一個村落連接到另一個村落，自鄉野到城鎮，由城鎮到都市。於是可能我會在這裡遇到A，那邊遇到B，之後握握手，說聲「珍重再見，期待再相逢」。這樣很美好！另外我對前人篳路藍縷所建造的道路感到由衷敬佩，這些英雄為後人開了一條康莊大道，也在每個基石背後留下眾人可能永遠不知道的血淚。


路真的很迷人。不管是快速的國道、快速道路，或是沿著河谷隨著時間悠悠消失的古道我都很喜歡。但我不支持亂建路。就像台九甲線永遠沒有完工的一天，我依然覺得她很美麗。但路又很討厭，像是河流，非得要等到紅色的LCD亮起才能順利渡河。像是刀刃，劃開了一方草原，一些迷途的動物都回到了造物者那邊去。


唉，對我來說，「路」真的是一個尷尬的存在，又愛又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