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小札] 資本主義底下的孩子們

路基亞的再訪約定。


認真來講，我心裡並不想打這篇文。因為這是一篇會傷了大家和氣的文章，一點都不好玩。但我知道如果我今天不寫出來，我一定會睡不好。


如果大三大四常常跟在日常生活中與我接觸的話，應該會發現我非常不欣賞資本主義。（喔，為了避免大家二分法，我必須要講這並不代表我支持極端共產，謝謝。）很久以前有人問我：「難道什麼都能買？包括人們賴以為生的水源？又難道，人與人之間所有東西都有價值？」或許這種事就像漣漪一般，後來我想通了，也終於可以理解為什麼世界存在著這麼多問題。


這認真來說是十分黑暗的，雖然教科書或許會或多或少說：「阿，政府會控制資本主義啦。」但有在用眼的朋友就會發現，世界的真實就是政府表面河蟹的「控制」，桌子底下幫財團「擦鞋」。不相信？快來上網估狗關鍵字：「相思寮」，你可能就會看到那麼一點真相。


不過就我所知，還是一堆人相信這種謊言，且為數不少。更甚者，一些「資本主義遊戲」的贏家，常常會發表一些明明就讓人頭皮發麻的謬論，但是還是一堆人爭先恐後的去相信、膜拜。你相信，阿，非常好，恭喜你被奴化了，當你奴化之後，企業需要你。如果你打算進企業，那麼請要有「奴化」的決心，然後在大腦設定一個還原槽，一出公司就要回復原來的樣子。否則我直接講，我們在不久的將來絕對處不來的。


關於資本主義我實在有一堆壞話想說，但扯太遠。


今天帶有一組國小團，國小學生基本上就是可愛又活潑，而且互動都還算好。到了中段，我問了個化石的問題，問：「台灣有沒有化石？」當然有人不信。一切都在我的盤算之中，於是我拿出了化石。


「這是台灣的化石，別小看台灣，台灣也是有許多貝類化石。」


原以為這樣就該結束了，我正要講下一個概念。結果小朋友做了一件事當場讓我錯愕。


「這化石多少錢？」


原本我以為是玩笑話，我就說這種東西在當地一大堆阿，如果我現在有很多，那這樣每個人我都可以送一個。但更讓我錯愕的還在後頭。有個小孩默默的掏出錢，定神一看是三個十元銅板，然後他天真的看著我，然後說：「30塊跟你買」，當下我像是被狠狠地打了兩巴掌。


當每個稚嫩臉孔、清澈眼睛的小孩說出這種話，老實說我只有難過而已（雖然我之後還是強顏歡笑把那場導覽帶完）。我完全沒有想到資本主義已經如此根深蒂固。當所有事物都附上價值，而後販賣。為了附上價值，必須要狠狠的斬斷原主跟販賣物的聯結。這不就是資本主義常做的事嗎？


這樣說可能很抽象。如果家裡有老一輩的人有養牛，會知道老人家是很疼牛的，拿他們來對照於現今的肉牛戶，就會明白我說的差異性（前者有情感連結，後者無。）。這化石雖然到處都有，但就我來說意義卻重大－－因為是我找到的。當時我會帶來也就是想跟大家分享除了知識之外的喜悅。我不會交易不是因為那30元少，而是我不能教壞小孩。倘若我交易了，這樣就會加深他「錢可以斬斷任何東西」的概念。這我絕對反對。


台灣之所以不能夠明目張膽的人口販賣，那是因為法律把金錢的功能限縮。別忘了，人口販賣這回事在國外可是相當盛行的呢！你就知道國外的錢跟西瓜刀一樣利，利到可以斬斷像是親情如此強韌的聯結。


所以這樣掏錢買東西的動作，真的沒什麼嗎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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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放的照片，背後有著跟本文高度反差的故事。去年我一個人跑到澳花部落（南澳鄉，宜蘭）去拍老樹，結果遇到當地小朋友。整個下午在澳花國小玩阿玩得很開心（現在想想好像也沒啥好玩的 ）。在我要離開的時候，有個小朋友把其中兩片合在一起的路基亞鐵片拆開。然後把其中的一片交給我。


她笑著說：「以後我們要用這個相認喔。」


當下我都快哭了，只是萍水相逢卻有情有義，這些小孩真可愛啊！或許城市小孩跟鄉村小孩真的不能比吧。